吴晓波：那些信以为真的“互联网铁律”让我开始生疑

liuzongyang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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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一次，听一位90后同窗演讲，他说，“我们90后，都是玩儿着就把公司办了”。台下的大叔们听得一愣一愣的。

半年后，我去他的公司玩儿，办公室里曾经有近百号人，那个90后leader忙得每根头发都竖起来了。我问他，开会吗？开会的。有管理章程吗？有管理章程的。有月报吗？有月报的。有KPI吗？有KPI的。员工能够自己填工资条吗？这个——似乎不行。好玩吗？

能把公司玩儿着就办好的那个天才，往常肯定还不是受精卵。

还记得有一次，是三年多前，我去携程调研，CEO范敏接待我。那时，去哪儿刚刚嗷嗷地冲上来，范敏对我说，携程往常的员工过万，去哪儿缺乏千人，不过，“假如去哪儿要真的大起来，恐怕也得万把人”。

今年夏天，我去北京见庄辰超，去哪儿很快要搬总部，人员果真迫近一万了。

“互联网公司与传统企业相比，最大的优势就是轻方式。”这句话大家应该都不陌生。但是往常，京东8万人，阿里巴巴3万人，腾讯3.6万人，百度3.5万人，美团加大众点评约3.2万人，万人级的中国互联网公司应该够十根手指了。轻吗？

过去十多年来，互联网带给我们的，既是一场思想反动，同时是一场工具反动，当它如血管般地渗透到每个产业的尾端时，它既在推翻世界，也在推翻自己。特别是在移动端逐步替代PC电脑的过程中，一些过往被视为铁律的“互联网谬误”似乎也面临一次价值重估。

比如“平台为王，流量分发”

在很长时间，流量分发是最大的互联网生意方式，你只需能够不择伎俩地把人圈进来，在亿级流量基础上，你就能够坐地卖任何东西给你的用户，广告、游戏、各色效劳和商品。

但是在今天，平台流量的价值正在降落。在刚刚过去的双十一节，以阿里如此强悍的平台和流量才干，依然需求大范围的空中造势及新旧媒体广告投放才干靠拢生意。

也是在今年，一下子冒出很多新闻客户端，有的经过送米送油送话费的方式，取得了千万级用户，有的还宣称要在未来三年内做到亿级范围，这显然是“平台为王，流量分发”的逻辑。可是，从美国《赫芬顿邮报》的现状看，“网页搜索和社交分享成为新闻网站最主要的导流伎俩，社交分享以至已为新闻网站贡献30%到50%的流量。”

也就是说，非线性的社交信息比既有的平台流量有更高的效率。在这个意义上，PC时期的流量战略在移动时期可能曾经失效了。没有中心才干的资讯类平台的价值趋近于零，而流量分发的业务方式恐怕也走到头了。

再比如“生态链战略”

像马化腾或马云那样，做出一个闭环的生态，然后好像国度收水电费和税金那样地获取利益，这是每一个互联网人都在做的美梦，于是，“生态链”这个词热度极高。近年来，很多互联网公司冲进硬件范畴，做手机、做电视、做插座，以至做自行车，总之希望能够让你用他的一切硬件产品，然后构成一个生态闭环。

这个战略要胜利，我觉得恐怕有点难。二马在虚拟生态中的阅历，能否在硬件环境中被复制，是一个十分值得狐疑的事情。由于，在实质上，这是反开放的逻辑。

还比如“免费第一”

免费战略是互联网理论体系中的另一个“霸道”，PC时期，它在游戏和杀毒软件市场上发明过惊人的奇迹，进入移动时期，它依然被很多创业者视为铁律。四年前的团购大战，这两年的O2O以及P2P大战中，基本上都在打免费牌，以至极端到了“补贴”战略。

从往常的态势看，在千亿资本的惨烈怒烧下，或许真的烧出了一两座“真身”，可是，绝大多数的参战者将成为灰烬，在免费午餐下所吸收来的用户毫无忠实度可言，补贴则呼啸而来，一停则掉头而去，宛如当年的保健品市场一样。

还有就是“得屌丝者得天下”

屌丝被看成是中国互联网的基本大众，降低身段，讨好笼络，投其所好，与之共舞，似乎是互联网制胜的第一要义。正是在这样的运营氛围中，中国互联网呈现了极度生动的低级狂欢现象，屌丝经济大行其道。

到今天，这条铁律也到了被丢弃的时辰。越来越多的中产消费者成为互联网经济的新主流用户，他们理性，有品位，与只留恋性价比的屌丝消费者相比，他们是性能比的喜好者。最重要的是，他们不自以为是屌丝。这个族群的人数大约只需一亿多，却无疑有更大的消费才干。

于是，得屌丝者，只能得屌丝的天下，中产者自有自己的圈层文化和他们的天下。

互联网重估了一切价值，同时，互联网的价值也正在被重估，它以无比的破坏力推翻了既有的商业逻辑和次序，同时它反噬自身，让推翻在更深层的意义上自我完成。

关于互联网的学问，我们一半是不了解的，另一半是错误的。

两年半前，张小龙在腾讯内部做过一个长达8小时的演讲，关于微信的产品观。他的最后一张PPT，让我印象深化。

那时，小龙曾经很疲惫了，他说，“我所说的，都是错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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